*本着一颗一定要把澄澄嫁出去的心,刚好昨天蓝大突然有了名字,所以….
*写澄澄真的太有把直男掰弯的乐趣了
*好白菜都被蓝家给拱了,见识到四千条家训的可怕了吧
*欢乐无虐,吧
*紫电认主梗,跟蓝家的抹额一样好玩
“噗”的一声,把蓝忘机给他倒的茶喷了一桌,魏无羡颤颤巍巍的道,“你说什么…我没没..听懂….你….再说一遍?”魏无羡曾经觉得自己跟’蠢’这个字南辕北辙,但问都不用问,他现在一定是一脸蠢相。
可是对方不仅不打算赏脸再说一遍,反而大嚷着,“你们这群死断袖给老子死开!”,边挥舞着紫电把房内的摆设抽得噼啪作响,跑了出去,嗯,耳朵好像还有点红。
魏无羡觉得,就算赤锋尊穿上裙子在他面前跳舞,蓝湛养的小兔子们突然唱起了歌,金子轩突然跟他称兄道弟,金光善宣布出家,蓝启仁表示无比欣赏他…...
都没有这件事来的惊悚。
真的,是惊悚。
在魏无羡的大脑里,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死光,江澄也能笔直的像认识蓝忘机之前的自己一样…魏无羡扭头看了下面无表情但是眼睛比平时微微瞪大了一些的蓝忘机,发现这个说法并不准确。那这么说吧,对,江澄就该笔直得像江澄他自己一样。
可蓝曦臣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自欺欺人下去。
蓝曦臣似乎心情十分愉悦的看着江澄搞出的一片狼藉,对着他远去的方向笑吟吟地望了一会儿,低笑道“……害羞呢。不必担心,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过了一会儿,蓝曦臣转过头来,单手支着下颚,好整以暇地说:“没错,我们今天来就是来告知你们。晚吟他,同意我……做他的道侣了。”
魏无羡呆望着这张和蓝忘机一模一样的脸染上了艳丽的绯色,再想想之前江澄对蓝曦臣的态度,他那个师弟真的不是对蓝曦臣恨之入骨?没搞错?
蓝曦臣第一次和江澄谈论公事以外的事,还是在观音庙的事之后。那时蓝曦臣的脑子一团乱,出神的看着叔父张罗着一切,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了无生趣的心。
可是突然,有一个人声音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里混沌不堪的迷雾。只听那个声音吼道:“..這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还像话吗?你找打!!”
那边,江澄骂着金凌,金凌也不堪示弱的顶嘴,最后恹恹的说,都闭嘴吧。
这两个人的鲜活的身影却映入了蓝曦臣空无一物的眼里。
看着江澄抬手要打金凌,却又把手收了回去,这一动却牵动了伤口,紧急之中包裹的地方渗出了一大片红色。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蓝曦臣举步上前。
平生第一次没有和煦的微笑,他只是带着疲惫,淡淡道:“江宗主,若是不嫌弃,可否让在下为你重新包扎一下胸前的伤口?”
那之后大家各自回去。
蓝曦臣闭关出来,家宴上自己又稀里糊涂的把夜猎地点说错了。叔父的失望的目光蓝曦臣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从观音庙之后,他对很多事都放下了。尤其是看着忘机,那从未有过的快乐的样子,他觉得现在这样一切都好。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这里依旧一尘不染,若说哪里变了,就是有一个木箱,一封信,摆在他的书桌上。蓝曦臣唤来门生询问,门生恭敬答道,这是云梦的江宗主派人送来的名贵药材,说是答谢他上次裹伤之恩。
蓝曦臣打开一瞧,果真如此。信上用言十分简洁,并没比门生所说多几个金字。
江澄的字跟他的人一样,瘦劲、锋利,毫不在意藏锋。蓝曦臣心里笑了一下,摩挲一下信纸上的这几个黑字,心道,真像他。
蓝曦臣坐下来,做了一件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件与外界有关的事,认真的给江澄回了信。
洋洋洒洒的,竟然写了两张纸,写的无非是自己闭关以来的一些想法。放下笔,蓝曦臣愣了一下,刚想着这样是如何的不得体,应当撕毁重写。
突然窗外一人冷声到:“兄长。”
他望出去,只见忘机那和自己别无二致的身影玉立在窗外。
忘机自从回来,总要和自己促漆长谈。唤他进来之后,见他注意到自己桌上这封未及收起的信,就随口道:“这是回复江宗主的信。”只是,这里面写的内容没有一件要事,寄给江澄是非常不当的。
就如蓝曦臣总能毫不费力的从弟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暗潮汹涌的情绪一样,自己有什么也一样瞒不过他。
蓝忘机就和他以前一样,惜字如金却切中要害,这次他严肃的看着自己,莫名的说三了个字:“天子笑。”
第二天,蓝曦臣嘱托门生把信寄出,并且附上了两坛昨夜他人生第一次翻墙出去买的天子笑。
那之后断断续续的,一个送礼,一个还礼,俩人就这么礼尚往来了起来。
江澄这个人,好面子好排场,别人送他礼,他恨不得十倍返还,所以泽芜君的寒室里渐渐的堆了很多云梦特产,四处搜罗来的书籍,时而还有些仙家宝器。
而蓝曦臣所送的礼物中,江澄最喜欢的似乎是一只小奶狗。因为以往他只还礼而少回信,这次不仅回信郑重道谢,还非常赏脸的闲谈了两句,说,莲花坞的莲花开了。
蓝曦臣放下信,突然想到,他确实从未好好看过莲花坞的莲花,是不是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尽态极妍。而看花的人是像他平常一样臭着一张脸,还是也会展露温柔的神色?
越想越心痒难耐,蓝曦臣又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遇到江澄的事,总是有些不像他自己。居然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的御剑去了云梦。
从莲花坞的码头,撑一支小船,就划进了一片荷塘,田田荷叶,碧色连天,婷婷莲花,娇若少女。月光下的莲花湖,宛如阆苑蓬莱。
对着突然御剑飞来,说要看荷花的蓝曦臣,江澄愣了好一会儿,竟然真的放下手头的公事,吩咐门生备船。
江澄亲自撑船,紫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飘飘荡荡,往上瞧去,那紫色的衣摆都收束在劲瘦的腰肢里。让蓝曦臣回忆了起来第一次见到江澄的情景。
云深不知处的會客雅室外,他带着忘机,偶遇了穿着云梦校服的魏无羡和江澄,就在他们去处理水行渊之前。
当时魏无羡似乎对忘机充满了兴趣,所以比平时更加的神采飞扬、引人注目。而他身边的这个紫衣少年,却插着手,挑着眉,一副不快地样子。蓝曦臣想起了曾在清谈会上见过的,江澄的母亲虞夫人,两人的神态如出一撤,并且都一水的把云梦江氏的这身紫衣穿的如此出众。
忘机似乎的目光一直跟着魏无羡。蓝曦臣却想,不知这个少年是否一直是这样紧绷着,是否只有和魏无羡在一起时,才有了活泼的一面。
从那以后就有点留意了。当你留意起一个人,他在你眼前出现的次数就会骤然增加,于是那时同样是少不经事的蓝曦臣就见识了各个样子的江澄。得意的,失落的,平静的,愤怒的,和魏无羡在一起的,不和魏无羡在一起的。 直到江枫眠来把他们领走,在云深不知处跟他们交好的年轻修士都去送,蓝曦臣远远地看到他的故作镇定,不甘和忐忑。
奇怪的是,到最后,他们俩也没正经的说过一句话。
之后隐隐约约的听到人们提到云梦双杰。那个叫魏无羡的少年虽然做事总是毁誉参半,却难掩他的一身光芒,总是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人们捎带着提到一句江澄,也总是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惋惜。听到这样的议论,蓝曦臣这么一个从不失礼于人的人,却突然生出了一种想上前反驳他们的冲动。想问问他们,你们到底懂什么?可是他自己明明也什么都不懂。
再后来就是多年以后,射日之征之初。岐山温氏百毒之虫,让各大反抗的家族都遭到了重创。
那时父亲仙逝,自己刚刚接手家族,正忙的焦头烂额。
忘机虽然跟他一样四处为了家族和战事奔走,表面上丝毫觉察不出他的不对劲。但蓝曦臣自然知道,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云梦。自从他从屠戮玄武洞出来,又得知云梦江氏惨遭灭门、江澄和魏无羡二人遭到温氏通缉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是这么一副心不在焉,望着某个方向出神地样子。
然而当前战况胶着,云梦又在温氏掌控之下,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两名少年,不论生死,都是谈何容易。
后来江澄一个人回来了,在射日之征中展露峥嵘,重建云梦江氏。
再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他的名字总是和魏无羡的名字捆绑在一起,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蓝曦臣真正佩服起自己的联想能力的,是有一次在金陵台,碰到了苏涉。
同样是从小被人压着一头,苏涉和江澄却如此的天差地别。苏涉处处模仿忘机,直至扭曲了自己。而如今却再也没人敢把江澄和魏无羡比较。
“嘟”的一声,木桨入水。
蓝曦臣从陈年旧事中回过神来,一叶轻舟,不知不觉已入藕花深处。
江澄还在那沉默的撑船,那身紫衣穿在他也身上越发的合适了,仿佛要和沉沉的湖水融为一体。
蓝曦臣柔声开口道:“江宗主,不如坐下休息片刻吧。随波逐流也未尝不是雅事。”
江澄听罢,只得依言坐下,随即就是沉默。
江澄这人,一向开口不是骂人就是讥诮,在此情此景下他真是无话可说。
蓝曦臣却丝毫也不嫌尴尬,先是问起前些日子送他的那只小奶狗,聊到云梦和姑苏两地的风物,再赞赏一番荷花,两人竟是相谈甚欢。
江澄说:”荷花坞的莲子天下第一,谁有意见就打断他的腿!”
把蓝曦臣逗笑了,江澄也是难得舒展开了眉头。
没人撑船,小船就这样随波飘荡,一阵微风吹过,莲蓬随风摇摆,摇头晃脑的样子,甚是憨态可掬。
蓝曦臣突然心里一动,伸手取下一个莲蓬,在湖水中净净手,两人闲聊着,就这么剥了起来。剥出一个个白得可人的莲子。剥完,用他那修长雪白的手托到江澄面前,说道,
“江宗主,若是不嫌弃,就请用吧。”
江澄盯着他的手愣住了。
蓝曦臣,笑笑,说道,“江宗主不必勉强,是在下失礼了。”说着就要把手抽回。
江澄一把攥住,道,”蓝公子,对不住,我方才走神了。”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莲子接到手里,捧着看,似乎是舍不得吃。
蓝曦臣见他反应有趣,忍不住继续调笑道,“不知江宗主刚刚走神,是在想何方佳人?”
月光之下,江澄面色微红,低声道,“说是佳人,倒也不错。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说着,江澄把一颗莲子放进嘴里,一嚼,满嘴的清新与苦涩。
“她过去常常剥莲子给我,但总是被魏无羡那个臭小子抢走,所以她后来就总是先剥给魏无羡了。想不到那个混蛋竟然骑在我头上那么多年,想想就来气。”说到魏无羡,江澄总是这么一副恨不得咬他几口的样子。
可是蓝曦臣听到这,心下一沉,微不可闻的停顿了一下剥莲子的手。心想,江澄这么一个人,脸有多冷,心就有多暖。有几位仙子爱慕难道不正常吗?却是有些懊恼提起这茬的自己。
但是却又忍不住把话题从魏无羡身上拉回,想探听下那位佳人的事。
蓝曦臣故作轻松道,”不知那位佳人,现下如何了?”
哪知刚才还骂着魏无羡的江澄,突然像被抽掉所有的力气。呆呆的望着他,沉默了良久良久,久到蓝曦臣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突然抬头去看月亮。
“…死了”
蓝曦臣一惊,不知作何反应。
江澄疲惫的开口道,“……我总是骂魏无羡,把姐姐的死都推到他身上。可其实,我才是应该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我当年把姐姐看好,让她不要跑到不夜城来,她也许就不会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不总是想着别的仙门的看法,把魏无羡那个混小子打一顿拖回云梦关好,也许这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蓝曦臣真的非常想给自己一巴掌,原来他说的佳人,是江厌离。
“蓝公子,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非常讨人厌?”
十五的月光,把这湖面上的一切照得无所遁形,再加上修仙之人夜能视物,蓝曦臣分明看到了江澄双目微红,眼角还有闪烁的泪花反射着月光。
泪水渐渐的蓄满,划过了江澄的脸。
蓝曦臣的心里溃不成军,脑子全乱了。他只有一个想法,有什么?有什么能止住他的泪水?
他猛地站起,小船突然失去了平衡,猛烈的摇晃了起来。
江澄还没来得及心惊,眨眼间,一双檀香味的冰凉的柔软的薄唇,覆了上来。
蓝曦臣尝到了满口的带着莲子香气的苦涩。
'糟了,'随着一股大力,被一脚从船上踹到水里的蓝曦臣突然想到,'刚才剥的莲子没去芯。'
TBC